解奧 徐超 有著“癌癥早篩第一股”地位的生物高科技公司諾輝健康（06606.HK）上周遭做空，被一家美國華爾街的財經媒體Capitalwatch出具調查報告稱，2022年9成營收虛假。 8月16日當天，諾輝健康即發布聲明公告，指該報告“失實、毫無依據且具誤導性指控”，“公然造假”，目的“旨在對本公司股價造成負面影響，從而滿足做空機構的私利。” 諾輝健康在聲明中強調，自創立之初，本公司的運營始終堅定遵循合規、道德和誠信標準。 8月17日一大早，諾輝健康進一步公告聲明，重申先前披露的已刊發財務資料屬真實準確。 不過忙中出錯，諾輝健康搞錯了做空報告的主體，指向了J Captial Investment 。 之后，諾輝健康以中報發布前為靜默期未再有回應，直到8月21日港股收盤后發布2023年半年報，對做空報告隔空回應。 董事長兼CEO朱葉青表示，公司的審計機構是德勤，被使用最嚴格的體系確認收入，所以諾輝的財務數據都是真實準確的。朱葉青表示，公司一定會用法律行為對待做空報告，但今后對沒有任何署名沒有來源的報告，不會再做回應。 中報顯示，諾輝健康2023年上半年營收近8.23億，首次扭虧為盈。此前一直處于虧損狀態，2018年-2022年歸母凈利潤分別為-2.25億元、-1.06億元、-7.89億元、-30.85億元、-0.79億元，五年累計虧損超過42億元。 澄清公告回應做空報告 諾輝健康目前主打的三款明星產品分別是已上市并商業化的常衛清?、噗噗管?和幽幽管?。做空報告主要針對的就是這三款產品在銷量和售價上存在造假。 根據諾輝健康之前披露的澄清公告及聲明，2022年公司營收7.65億人民幣，是經會計師正式審核。其中常衛清2022年營收3.566億。2021年、2022年及2023年上半年，已確認的常衛清銷量分別是144,500單位、361,400單位及428,700單位。2023年上半年通過公立醫院銷售的常衛清收入計1450萬元，已確認收入的銷量1.13萬單位。 在售價上，諾輝稱常衛清的實際售價每單位約1483元。 反觀做空報告，里面提到，歷時16個月通過對655 家醫院的調查顯示，常衛清產品約進入 26 家醫院，銷售量約為6000人份，售價約500-600元/人份。滿打滿算2022年常衛清在臨床端的營收是600萬元。 在噗噗管的收入上，諾輝健康澄清稱，向政府項目的銷售從來不是噗噗管的主要銷售渠道，（做空報告）僅從非主要銷售渠道推斷噗噗管的收入根本屬錯誤。 聲明稱，2022年噗噗管營收2.006億，已確認收入的銷量約為7,962,600單位。營收增長主要歸因于直接面向消費者渠道及體檢中心每件產品收入更高。 而做空報告披露的信息稱，諾輝公司噗噗管產品在已上網公開的政府項目端2020年和2022年相加，獲得銷售數據為648,800元（約65萬元）。2022年，浙江腸癌篩查供貨62萬份，上海腸癌篩查供貨40萬份，北京腸癌篩查供貨50萬份，江蘇腸癌篩查供貨7萬份。總計約為159萬份（不含民營體檢渠道）。 做空報告稱，在民營體檢機構，愛康國賓是諾輝健康的合作方。據“BTV 財經”2022 年發布的調研數據顯示，民營體檢機構占全國市場份額只接近10%，由于疫情原因，2022年體檢人群縮水嚴重。所以滿打滿算2022年噗噗管供貨量約達295萬人份，供貨價統一按10元/人份計算，銷售額為2950萬。 在諾輝健康的澄清公告及聲明中，沒有提到幽幽管的情況。 毛利逐年大增齊肩茅臺 半年報披露，諾輝健康上半年8.23億人民幣的營收較2022年同期增長264.6%；實現毛利潤7.5億人民幣；毛利率升至90.9%。2022年上半年同期營收為2.3億人民幣，毛利潤為1.9億人民幣,毛利率為82%。 同時諾輝健康上半年經調整凈利潤為6130萬人民幣，2022年同期經調整凈虧損為1.06億元人民幣。諾輝健康稱，這是公司首次實現12個月經調整盈利（即2022年7月1日至2023年6月30日）。 朱葉青表示，三個產品分拆來看，常衛清上半年營收4.9億，占總營收的60%，對比去年同期7400萬收入增長566%，可謂量價齊升；噗噗管2018年商業化后，2023年上半年收入1.2億，同比去年增長81%；幽幽管作為全國第一個幽門螺桿菌自測的檢測產品，2022年1月份開始商業化，今年上半年收入2.1億，同比去年8400萬的收入增長147%。 根據諾輝健康給出的數據，這三款產品的毛利率也在逐年快速增長。至今年上半年，幽幽管毛利率94.2%，甚至已經超過貴州茅臺。根據茅臺2022年報披露，其茅臺酒的毛利率是94.19%。 對此，朱葉青表示，公司并不能一直保持高速增長的毛利率，90%已是非常好水平。這主要得益于在醫院、消費醫療端產品都是零售價模式，綜合客單價呈上升趨勢，而檢測成本較2021年有長足進步，在檢測量起來后是一個固定成本的攤銷。所以毛利的增長既來源于開源，也來源于節流。 應收賬款翻倍常衛清實價多少？ 半年報中，諾輝健康的銷售費用占營收的比重接近7成，為69.4%，這和2022年同期的86.2%相比，已經有了大幅下降。不過在絕對值上，上半年銷售費用逾5.7億，已經超過2022年全年。 從過往數據來看，諾輝健康2018年-2022年銷售費用分別是0.26億、0.76億、0.65億、2.71億、5.55億元，占營收比重分別達138.0%、129.7%、108.3%、125.9%、70.5%。 研發費用雖然同比2022年也有大幅增長，但在收入占比上是2022年同期的零頭。 朱葉青對銷售費的解釋稱，公司初創的時候需要先置投入市場銷售費用，比如招銷售團隊、進行醫院開發、學術會議教育等等，先投入、先宣傳，未來6個月、12個月，甚至一兩年之內慢慢轉化為收入。所以，隨著收入規模的增加，市場銷售費用率一定會迅速下降，但是金額會上升。 而在應收款這一項，數據變化非常大。 根據諾輝健康2019年-2022年的財務數據，應收款分別是0.39億、0.57億、1.337億、5.841億。而2023年僅上半年，貿易及其他應收款已經超過10個億。 根據諾輝披露的數據，和平安的全面合作，上半年的營收是5000萬；醫院渠道收入中，公立醫院和民營醫院的占比分別是5%和95%；其他是民營體檢中心，主要合作方是愛康。 那么照此推算，諾輝健康大量的應收款埋在民營醫療機構手上。這意味著民營醫療機構興，則諾輝健康興；民營醫療機構衰，則諾輝健康衰。 在諾輝健康三款產品中，主打的是常衛清，諾輝的計劃是要做到10億美金的明星產品。 按照諾輝的說法，常衛清通常售價在1500元左右。不過據財經了解到的情況，很多體檢機構、醫療診所對外銷售的價格遠遠低于1500元，而醫療機構自身還要賺中間的差價才能保持盈利，那么常衛清的實際售價會是多少？財報上的營收是以1500元之類的價格確認的嗎？ 諾輝健康解釋稱，當期業務增長，當期對應的的收入大部分要在下一期收回，因此當期就產生了應收，這個比例在增長。如果當期的實際回款大于上期的應收，說明公司是良性循環。公司表示，當現金流轉正的時候，應收就不會再成為發展的負擔，公司爭取在未來12-18個月實現現金流轉正。